今天我们从哲学的视角聊聊最近爆火的ChatGPT。这段时间ChatGPT给沉寂了很长时间的科技行业带来了一次集体狂欢，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，还是元宇宙概念出现的时候。

比尔・盖茨说，ChatGPT诞生的意义，不亚于互联网的诞生。作为OpenAI的主要投资人之一，比尔・盖茨给予了ChatGPT极高的评价，这两天各行各业的人都在讨论ChatGPT，作为曾经做过智能推荐，对算法和模型略有了解的互联网人，我也第一时间体验了ChatGPT。网上对于ChatGPT的分析讨论已经很多了，今天我主要从哲学的视角，简单谈谈我的几点看法。

有人说，ChatGPT是史上最强聊天机器人，但在我看来它还没有达到“聊天”的程度。这里有两个关键点，聊天或者交流的前提是理解，而聊天交流的目的是达成共识。首先，Chat虽然有很强的语义和文本理解能力，但是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理解。其次，Chat虽然拥有史上最强的大脑和知识库，但还没办法和任何人形成共识，尤其是价值共识。

哲学家哈贝马斯说，交往是建立在语言基础上的，交往的目的是为了增进理解，而增进理解的目的是达成共识。而且这种共识必须是以主体间的相互关联为结果的，不是单方面意志的体现。为什么Chat的“理解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理解。因为，在诠释学哲学看来，理解有三个向度，对文本原义的理解，对文本作者原意的理解，以及理解者的自我理解。而实际上任何真正的理解都是这三者的综合。正如哲学家狄尔泰说：所有的理解，其实都是自我理解。

真正的理解不是文本语义的说明，而是理解者对于文本意义的创造。正如我们可以从语义上解释什么是新冠病毒，但每个人对于新冠病毒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。目前Chat还比较局限于文本的解释和说明，还达不到与作者或者对话者的理解，更无法形成自我理解。而实际上真正的交流，是建立对话双方的自我理解基础上的。

你问Chat C罗和梅西获得的成就，它可以给你非常详细的说明，但你问它C罗和梅西哪一个更优秀，你更喜欢谁，它就没办法回答你。它对C罗或者梅西没有自己的看法，也没有自己的理解。之所以没有自己的理解，一方面因为Chat还不拥有独立自我，其次Chat也无法进行价值判断。没有真正的理解，没有真正的判断，就无法在此基础上形成主体间的任何共识，因为Chat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体。

真正的交流是一个循环过程，表达-理解-形成共识，再表达-再理解-再形成共识的循环过程。而且这里的共识，不仅仅是对语义的共识，还包括情绪情感、价值观、道德观等的共识。目前Chat的表达更多是“说明或者解释”，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理解，对文本和语义的说明和解释，不意味着对文本的理解，因为理解需要理解的主体。

当然这不是因为Chat在技术上无法实现，而是因为这里还涉及更重要的法律和伦理问题。Chat不仅涉及到文本侵权和版权归属等法律问题，还会带来伦理问题，关于人工智能的伦理讨论已经非常多，从智能驾驶出现以后，人工智能的伦理问题就一直被关注。伦理问题之所以重要，是因为其中涉及一个核心问题是责任主体的问题。任何带有价值和道德伦理的判断，不仅意味着责任，还可能导致伦理和法律问题。

它可以告诉你北京和深圳的生活成本和就业机会，但是不会告诉你应该生活在北京还是深圳；它可以告诉你渣男的各种表现，但是不好告诉你，要不要和男朋友分手；它可以告诉你同类产品的市场分析，但是没办法告诉你要不要把产品投放市场。所以，从这个角度讲，Chat更像是一个得力的助手和工具，现在谈替代很多人的工作岗位也许还为时尚早，因为在工作中我们需要的是判断力，而不是解释力。Chat带来的真正差距也许在于，善于使用它的人和不善于使用它的人。

最后，我们谈谈Chat的另外一些影响，Chat将替代多少工作岗位我们还不得而知，但是它会让很多人逐渐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，这是我们需要警惕的。Chat不会老师一样，会启发我们思考，也不会不像搜索引擎一样，给我们多样性的答案，它只会给我们唯一的答案。就像学生可以随便拿到考试的参考答案，他们还会主动学习和思考吗，这是一个问题。另外，Chat拥有最强的大脑，但充满理性的回答，可能会让我们越来越忽视情感的价值，这也是值得警惕的。

好了，今天我们谈到了对ChatGPT，在聊天、理解、共识、价值和伦理道德判断等各个方面，我的一些理解。当然这并不仅仅是技术问题，还涉及很多伦理道德、法律法规和社会监管等问题，而在这些领域，我们需要进行更多的哲学思考，以上就是我的一些简单思考，欢迎大家讨论，我们下一篇文章见。

我不反对AI，相反，我对AI充满了兴奋与好奇，《超验骇客》这部电影表现出来的AI的场景让我心生触动，《流浪地球2》中的数字人，我也相信有一天会成为现实。在各大行业里，唯有AI可以视为生产力工具，而生产力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第一动力。

但，我反对炒作概念和玩虚头巴脑的东西。

AIGC（AI-Generated Content，AI生成内容）即由AI生成文字、 图像、视频、代码等多种形式的内容，比如这幅《太空歌剧院》，它由游戏设计师Jason Allen“创作”，获得了美国科罗拉多州博览会的美术比赛一等奖，但后来他承认：这幅画是AI生成的。

AIGC的主要问题是盈利模式，因此虽然早已有之，但市场并不怎么买账。据悉，60%的用户从未在AI绘画产品上有过付费行为，剩下40%的用户中，付费超过100元占比仅10%。

在经历了PGC（专家生成内容）、UGC（用户生成内容）之后，2022年被称为AIGC元年，这一年AIGC取得了里程碑式的成绩。

简单来说，它是OpenAI公司的一款聊天机器人产品，能自动理解用户的问题，提供更精确、更有价值的信息，回答问题方式更加贴近人类，具备记忆能力，可实现连续对话，同时还具备修改代码、撰写论文、诗歌创作等能力。

OpenAI于2015年在旧金山成立，是一家非营利的人工智能研究公司，创始人是埃隆・马斯克与硅谷孵化器Y Combinator投资人山姆・阿尔特曼等人。由于AI训练花费金额巨大，公司也开始考虑付费业务，微软也注资10亿美元，2022年发布ChatGPT自然语言生成模型。2023 年，微软拟对OpenAI追加数十亿美元投资。

ChatGPT受到广泛认可的重要原因是引入新技术RLHF（即基于人类反馈的强化学习），即需要人工训练师介入，给它的反馈结果进行微调，给予奖励等。

目前，OpenAI提供数据接口，以流量收费，2022年收入数千万美元，预计2023年营收能破2亿美元。

《中国AI数字商业展望2021-2025》披露，2025年中国AI数字商业核心支柱产业链规模将达到1853亿元，未来五年复合增长率约 57.7%。其中，AI数字商业内容产业规模将达到495亿元。

前瞻产业则认为，2025年中国生成式AI应用规模有望达到2070亿元，2030年AIGC市场规模有望超万亿元。从下图看，这里的万亿规模应该指的是包含了对周边产业的带动。

根据艾瑞咨询，中国的AI对话产业规模，2023年大约86亿元，带动相关产业规模267亿元，到2025年能破102亿元，规模不大，但增速很高，年复合增速18%-25%。

从行业的生命周期来看，AIGC还处于导入期，而且下图很明显地是处在一个“炒概念”的阶段，过一段时间后概念冷却，就会陷入低谷期。但随着泡沫破灭，玩概念的死的死、伤的伤，真正在这一领域沉下心来做事的，会迎来行业的复苏和产业化成熟期。

聊天机器人则正处于低谷期向复苏期过渡的阶段。

接下来是大家比较关心的，哪些公司是靠谱的玩家？现在蹭概念的多，而且没节操的卖方一个劲写研报猛吹，我在整理研报的时候，发现有卖方讲什么视觉中国（卖图片的）、中文在线（在线小说）、完美世界（就因为游戏里加了AI的绘图），以及其他一大堆手游、小说、影视公司，真的是什么都能蹭。

就以视觉中国为例，它跟AIGC有什么关系？因为AI能生成更多图片，然后让视觉中国去卖吗？问题是AI生成的图片，版权归谁？如果连这种图片都要视觉中国来找我收钱，为什么我不直接打开AI工具，自己去生成一张全新的、独特的、还没有版权的图片？当“人人都是做图师”的时代到来，我们还需要去视觉中国买图吗？从这个逻辑看，岂不是对视觉中国利空？

然而，这并不妨碍视觉中国股价猛涨，PE超过百倍，也不妨碍国内某个大券商拿着AI的概念一个劲猛吹。

再说一下中文在线，某大券商说它AI绘画和AI文字辅助创作功能，所以能生成更多的小说内容供人阅读。现在我还想问：AI创作的小说，版权是谁的？如果是AI的，为什么我要在你的平台上付费阅读？既然“人人都是小说家”，那我何不打开AI工具，自己下个指令：我要一份30万字的，以XXX为主角的玄幻小说？

当然，这也不妨碍它的上涨。

当然还有本人在200多块钱重仓、满仓的腾讯了（详见《200元抄底腾讯，2个月收益率63.26%，我是怎么做到的？》）。

嗯，企鹅也涨得不错……挺好……继续吹！

元宇宙泡沫破灭还没两年，然而韭菜们的记忆更短，比金鱼还短，这一波蹭AIGC的跟蹭元宇宙的没什么两样。

OpenAI官网明确提示，ChatGPT准确性不足，偶尔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比如：

ChatGPT不说，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，从这一点可以断定，虽然ChatGPT的回答方式越来越像人，然而它并没有思考能力。

说白了，它就是个段子狗！

就像X音上的某些所谓大V一样，只不过擅长说段子，妙语连珠、口吐莲花，靠着嘴皮吸引百万粉丝，然而他们脑子里对财经和逻辑的理解，可谓空空如也。

所以，这也并不妨碍段子狗ChatGPT成为新晋网红大V，月活破亿。

人类反馈强化学习的模式使ChatGPT的回答围绕人类训练师的偏好进行，而不能真正理解千亿级参数量的原理和计算机制，从而导致ChatGPT目前的回答存在不可控因素或人为的假设、设定。

为什么我说现在的所谓“ChatGPT概念”纯粹炒作，不可否认ChatGPT代表了更大的模型、更先进的架构，为实现通用人工智能开辟路径，但一切都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，就像当时的元宇宙一样，连个靠谱的VR头盔都没有就大炒，历史总在轮回，股民的记忆还是那么短暂。

对此，我特地咨询了我的师弟，他是厦门大学AI专业毕业，目前在北京创业。他的回答是：

这进一步证实我前面说的：ChatGPT就是个段子狗。

ChatGPT本质上是通过海量的数据去学会怎么像人一样说话，但目前仅仅是说话而已，ChatGPT并不懂思考，它只知道“这么说会让大家喜欢”，但它不知道说出这句话背后的原因和逻辑。

所以我说ChatGPT像极了X音那些所谓的百万粉丝财经大V：只是知道怎么说会讨人喜欢，但对逻辑本身的理解几乎为0。

上图是AIGC产业链，以我同AI领域创业的一个兄弟聊天，其实最稀缺的是数据和算力。算法方面，很多东西是开源的，然而有了算法模型，你需要大量的数据来“喂”它，这就为什么国内AI做得好的其实是互联网公司。另外就是算力，没有庞大的基础设施投入，你的模型就跑不起来。

ChatGPT为什么牛？因为算法吗？算法可能是其中一块，但微软的大笔投入，使之能够不断地被“训练”，可能是更重要的因素。如果你只是写了一套算法，但是没有数据，它只是几行代码而已。

AIGC需要强大的算力和投入，也就是大公司在玩，目前比较成熟的如：微软、谷歌、华为、百度、阿里、腾讯。

算力方面，“AI四小龙”的商汤拥有面积13万平方米的数据中心，设计峰值算力超过每秒3740Petaflops（1Petaflop相当于3万块英伟达V100或者超过1万块英伟达A100的峰值算力的总和），1天内可处理时长相当于23600年的视频，是亚洲最大